“我们拖轮就是要抵上去,抵实了,才能确保引航员安全。”9月15日17时左右,连云港港口外锚地2号登离船点附近,带班驾驶员屈军毫操控着“东方18号”拖轮,紧紧地跟着8万吨巨轮“台友”号。这是中秋小长假的第一天,台风“贝碧嘉”外围已影响到连云港,港口积压了部分船舶,迫切需要利用风浪较小的窗口期引领出港。当天值班的连云港引航站副站长李庚告诉记者,平常接送引航员上下船,都是专门的引航交通艇,这几天风浪太大,特意调用港口拖轮充任交通船,以确保引航员安全。
船外白浪翻滚,拖轮基本平稳。记者在驾驶室翻阅“东方18号”拖轮的《航海日志》发现,从1时10分备车,接29泊位的引航员下船,到记者跟随采访的这趟,拖轮当天已经是第4趟出海。屈军毫说,这趟是16时10分出海,大约18时回港。
17时15分左右,拖轮利用“台友”号巨轮挡住风浪形成的宁静“港湾”,“吱呀吱呀”地挤压着黑色胶皮护舷,稳稳地抵在砖红色的巨轮下。两条船上的船员互相配合,迅速调整软梯,身着白色引航服的一级引航员周绪春背着电脑包在巨轮舷梯旁等候。船体巨大,记者从拖轮上望去,巨轮上的人身形很小。“好了,可以了!”随着船员一声招呼,周绪春从舷梯攀上软梯,一步一步朝下走,用了18秒时间,来到拖轮上。这短短18秒,吸引了两条船上的人凝神屏息地注视,这是引航员这个职业中最危险的时间点,考验着港口运转的安全保障水平。
回到“东方18号”拖轮驾驶舱,周绪春告诉记者,国际通行的航运规则是,港口对外籍船舶实行强制引航,这是国家主权的象征,因此引航员被称为“水上国门形象第一人”。引航员登上外轮,原有的船长休息,船舶驾驶完全由引航员负责,引航员成为临时船长。开船并不特殊,引航员工作中最特殊的地方,就是要通过软梯(也有通过直升机)上下船,国内外都有引航员意外落水的案例,因此是世界公认的最危险职业之一。
18时20分左右,“东方18号”拖轮回到连云港港口,周绪春又将赶往下一站:“33泊位有条3000吨级的小船,预计夜间台风影响加大就出不了港了,按照引航站调度,我现在去开船。”记者问:“那晚饭在船上吃?”“小船,不用开到深水水域,估计1小时就能回码头,我回家吃。”“那你辛苦了。”“不辛苦,台风影响,船舶滞留在港口影响船东成本,我们利用风浪不太大的时段,多引一条是一条,也是服务港口运转!”周绪春平静地说。